3月20日，金乡县马庙镇蒜通天下产业园，充满蒜香的空气中还隐隐掺杂着一股榴莲的独特气味。在山东鑫泰莲食品有限公司（以下简称鑫泰莲）无菌车间里，便能找到来源：一袋袋榴莲肉经过工人挑选称重，塑封包装后准备发往全国各地。这些来自泰国的榴莲，是用大蒜换来的。

无菌车间里，工人正在将榴莲冻肉称重打包。

据了解，这批榴莲是2023年5月份换的。彼时正值泰国东部榴莲收获期，鑫泰莲公司在订购榴莲的过程中，得知泰方对接企业正好有大蒜收购的需求，经过商讨，双方同意采用以物换物的贸易形式。按照当时市场行情，榴莲冻肉合7万多元一吨，大蒜是1万多元一吨，因此按照近7吨大蒜换1吨榴莲冻肉的比例，鑫泰莲用500多吨大蒜交换了75吨榴莲冻肉。

此次交换也是当地外贸企业首次尝试“以物换物”。

鑫泰莲负责人邵玉珍表示，榴莲生产主要集中在泰国、马来西亚等地，而他们的大蒜出口地也主要集中在东南亚地区，多年的贸易往来给双方奠定了较稳定的合作基础。虽然易物贸易货币贸易最终结果可能趋近一致，但以物换物为企业带来了诸多看不见的利益。最直观的优势就是易货贸易省去了借贷手续和资金占用，同时规避了汇率风险，增强了贸易黏性，实现资源互补。

当下市场行情利于榴莲卖方，泰国贸易商在出售榴莲时往往会要求对方全款，而收购大蒜时又选择分批汇款，因此本地企业会存在不小的资金压力。

“照以往经验，购买75吨榴莲，要先准备600多万元的贷款作为货款。即使在有货可押的情况下，贷款到位最快也要一周多。如果没货可押，担保贷款整个流程会更繁琐。这仅仅是时间成本，贷款利息积攒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。”邵玉珍说，“因为贸易涉及货款金额高，遇到汇率波动，公司一次交易可能还会损失三五万元。而且当地的大蒜外贸商，所挣货款基本都需要兑换成国际货币，时常两三个月以后才能回款。曾有企业因货款被长期积压，造成资金链断裂，被迫倒闭。而大蒜与榴莲直接交换，无需货币参与，也就不存在汇率风险，省去跑贷款流程的同时，也方便了资金周转。”

虽然有着不少好处，但易物贸易却并非能随时进行。这次的交易因正好双方需求吻合，有点“可遇不可求”。当前榴莲在供需关系上仍处于优势地位，因此物物交换的频次与数量，依旧取决于泰国客户群体需求。此次交易7个集装箱的榴莲，因为对方的大蒜需求有限，只有3个集装箱的榴莲是大蒜换的，剩余的依旧通过现金购买。

加工好的大蒜正准备装车发往泰国。

物物交换能顺利进行，与金乡在全球大蒜贸易中的影响力与地位有紧密关系。在邵玉珍看来，金乡的大蒜交易价格一定程度上就是全球蒜价变动的风向标。有大量稳定供应的优势，“大蒜货币”直接跟国外企业作交易也更容易被认可。

邵玉珍认为，首次大蒜换榴莲尽管数量较少，却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：“以物换物让我们的贸易形式更加多样，在国际货币汇率波动中我们可以选择对自己更为有利的方式，尽可能规避交易过程中的风险。”

5月份即将到来，新的榴莲和大蒜都已准备收获，在去年成功合作的基础上，如何把易物贸易变成常态？“这需要更多资源信息的共享，通过多方合作建立平台，让易货贸易将目前的‘点对点’变成‘面对面’。”邵玉珍说，同时，金乡本地企业也将争取接触更多国外贸易商，发掘更多对大蒜、辣椒等金乡本地农产品的需求点，拓宽易货交易渠道。

大众报业·农村大众记者 安臻 通讯员 段新朋 吴玥